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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蕲州城东门门户大开,一排车马缓缓走过来。马上的骑士一个个膀大腰圆,

  悬刀佩剑,衣着鲜亮,几辆马车上摞着几个华丽的箱子,贴着福宁号的封条,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金银,压得路面吱呀吱呀作响。

  眼看着进了城门,一名骑士翻身下马,向车队中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躬身施礼,大声说道:「禀报少东家和夫人,咱们已经进城了。是否派人去分号让孙掌柜派人来接?」

  隔了一会儿,只听车内人答道:「不必麻烦了,咱们直接过去。」

  骑士答应一声,翻身上马,指挥车队前行。

  穿过长长的街道,车队停到福宁号分号门口。马车帘子卷起,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略微红了一下,伸手向车内道:「娘子,咱们到了,下车吧。」

  隔了一会儿,一只白玉般的素手轻轻搭在青年手上,一名身穿湖绿色长裙环佩叮当的女子从车上下来,虽然微微低着头,但只看身姿和侧脸便知道是一名绝色美人。

  女子下车,向青年微微一礼,声音如同黄雀一般:「有劳夫君。」

  李天麟脸上带着微笑,后背却微微透出冷汗。姑姑平日里都是一副冷冰冰模样,如同三九天的冰雪,此时却装作温柔贤淑的样子,不知道内情的人自然心中羡慕,自己心里却咚咚的打鼓,惶恐不安。

  扶着韩诗韵下车,李天麟自然的将手放到她腰间,眼看韩诗韵眼色骤然一冷,急忙低声道:「刘小姐身子羸弱,平日里都是被朱公子搀扶的。」

  韩诗韵自然知道这些情况,只是自己的身子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碰过,此时却被李天麟揽住腰间,从身体到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哪怕是与敌人苦战三个时辰也比此时的感受轻松很多。

  两人在街上做足了戏,相信已经给有心人留下深刻印象,才被人引着走进福宁号。

  穿过院落,走进大厅,看看周围没有闲杂人等,韩诗韵才冷冷说道:「你还想把手放在我腰上到什么时候?」

  李天麟心中一惊,慌忙放开手,连坐都不敢坐,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韩诗韵看着李天麟惊吓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歉意,只是性子冷谈,所以只是淡淡说道:「别站着了,坐下吧。」

  李天麟这才坐下来。

  门帘一挑,陆婉莹笑呵呵走进来,身上是一件淡黄色绸衫,乌黑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发髻上插着一朵金线串成的牡丹,大大方方坐在一边椅子上,像男子一样翘起一条腿,说道:「好了,只要玉蝴蝶有心,此时多半已经知道刘千金已经到了。今晚或者明晚就会动手。朱公子和夫人的房间已经准备好,等一下吃完了饭,你们便到房里去吧。」

  李天麟急忙道:「只要姑姑过去就可以了,我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住。」

  陆婉莹似笑非笑的说道:「玉蝴蝶是何等狡猾诡诈之徒?你敢保证福宁号里没有他的眼线?你们『夫妻』两个不同房,是人都能看出破绽。呵呵,李少侠,可不要因为这一点疏忽前功尽弃啊。」

  「难道真的要同房?」

  「嗯,说不定还要同床呢。」陆婉莹笑得眼睛都弯起来,颇为得意的样子。

  李天麟还要说什么,韩诗韵开口道:「好了。天麟,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回房间。」

  夜色深沉,浮云遮住月亮,福宁号里一片黑暗。

  少东家的房间里亮着灯,李天麟和韩诗韵坐在桌旁,各自捧着一本书看。只是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过了好久,书都没有翻过一页。

  眼看时间不早,韩诗韵突然站起身来,看了李天麟一眼,道:「陪我到床上去。」说着话不觉脸上发红,心中砰砰直跳。

  李天麟一惊,却看韩诗韵自顾自的到了床上,放下幔帐。当下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手心里都出了汗。犹豫了一番,终于起身来到床前。

  掀开幔帐进去,却见韩诗韵已经换上了紧身衣服,身边放着一把剑,眼看着李天麟进来,脸上微微一红,小声道:「你到里面去。」

  李天麟点头,从韩诗韵上方跨过,躺到床上。

  韩诗韵一直盯着李天麟的动作,当他跨过自己身子的时候,一股热腾腾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哪怕是深经多少江湖历练的侠女也禁不住心中紧张羞涩,手心出汗,下意识的握住剑柄,等到李天麟规规矩矩的躺下,才松了口气。

  床并不宽大,哪怕两人尽力拉开距离,彼此之间仍然靠的很近,彼此可以清晰的听到呼吸声。

  韩诗韵安静的躺在床上,心里砰砰直跳,想着自己冰清玉洁,十年来与男子连话也没说过几句,然而此刻却与一个男子以夫妻之名同床共枕,心里实在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李天麟规规矩矩的躺着,不敢有丝毫动作,才略微放下心来,悄悄贴近他,低声道:「不许有什么动作,否则我会杀了你。」说完这话,惊觉自己与他靠的太近了,急忙又向外挪了挪。

  两人就这样躺着,不敢稍动一下。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是偶尔听见桌子上灯烛烛花爆开,噼啪作响。

  两人聚精会神等着玉蝴蝶到来,这一等从二更时分直到天色发白,再也撑不住,渐渐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韩诗韵突然惊醒,睁开眼睛只见窗外已经大亮,知道这一夜玉蝴蝶没有来,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忽然想到自己还和天麟睡在一起,心中一惊,急忙扭过头,正好瞥见李天麟在自己身边侧身面向自己躺着,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手臂放在自己胸口,好巧不巧那只手掌正压住自己一只乳峰。

  韩诗韵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拔剑将李天麟杀了。手握住剑柄,忽然想到这小子是在睡梦中的无意举动,想了片刻,终于压住心头愤怒,慢慢的将他的手拿开,将身子从他腿下面抽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下床,轻轻推开门走出去。

  呼吸了几口清晨的空气后,韩诗韵冷静了许多,只是想到昨夜被这小子沾了不少便宜,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羞涩,偏偏发作不得。

  等到房门关上,李天麟陡然睁开眼睛,脸上现出一丝后怕的表情。他其实紧跟着韩诗韵后面便醒了,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当时的姿势实在是冒犯了姑姑,哪里敢动一下?刚才韩诗韵伸手摸剑柄的动作吓得李天麟几乎跳起来,生怕姑姑一剑将自己杀了,到最后强自忍住,脸上没有表情,后背却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韩诗韵刚刚才出去,李天麟自然不敢马上起身,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手掌握住韩诗韵乳峰的温热饱满感觉,心中竟然生出一些绮念,随即马上醒悟过来,自己暗骂自己道:李天麟,怎可以对自己的姑姑存非分之念?

  又过了一会儿,李天麟才下地,推开门出去,只见韩诗韵正站在屋檐下,身上穿着紧身衣衫,昭显出凹凸有致的身姿,眼见自己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奇诡神色,七分恼怒三分羞涩,吓得李天麟额头都冒出汗来。

  两人一起走到客厅,只见陆婉莹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身上换了鹅黄色女衫,鹅黄色百褶裙,春葱一般玉手捧着茶杯,白玉一样的面颊上现出悠然自得的神情,眼见两人进来,举了一下茶杯,笑道:「韩女侠,李少侠,起的真早啊。昨晚休息的怎样?」

  韩诗韵走到对面椅子前坐下,冷然道:「昨夜玉蝴蝶没有出现。」

  「唔,很正常啊。」陆婉莹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才第一天,也许消息还没传到玉蝴蝶耳中也说不定。或者玉蝴蝶狡猾多端,怀疑这是陷阱,打算再打探打探消息再出手也有可能。身为钓鱼的人,没有这点耐心可不行。」

  「那今晚玉蝴蝶会不会来?」李天麟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陆婉莹随意的说道,瞟了李天麟一眼,伸手托起雪白的下巴,露出白皙的脖颈,慵懒的神情令李天麟脸上一红:「要不然你们『夫妻』两人今天在街上转转,露下面,看看能不能将他引出来。」

  眼见韩诗韵面色越来越冷,陆婉莹收起笑容,正色道:「放心,我们放出的消息是朱公子和刘千金只在蕲州停留三天。如果玉蝴蝶真想出手的话,不是今晚就是明晚。你们两位再坚持两天也就是了。」

  「还要两天?」李天麟几乎要吼出来。

  陆婉莹嘴角微微上翘,嘲讽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位好歹还在床上躺着,我安排的捕快和几位埋伏的江湖好手可是在寒风里缩了一夜,连腰都不敢伸一下。

  如果两位没有问题的话,就出去逛逛,或者干脆吃完饭睡一觉。今晚还要打起精神来呢。」

  韩诗韵制止了李天麟再开口说话的举动,起身道:「好吧。我们再坚持两天。」

  夜色深沉,朱公子的房间里。

  床边的幔帐低垂。幔帐里面韩诗韵盘膝而坐,宝剑横在膝头,双眼微闭。李天麟则靠在床的另一端,同样盘膝坐着,不敢稍动一下。

  由于昨天的事情,两人不约而同的采取了这样的姿势。李天麟估计,如果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只怕韩诗韵的宝剑真的会毫不留情的在自己身上开个洞出来。

  听到外面更鼓响起,已经过了三更,李天麟心中急躁,暗自想到:也不知今晚玉蝴蝶会不会出现?忍不住睁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只见韩诗韵双目微闭,面容平静,并没有丝毫焦急神色。

  李天麟心中稍安。正要闭上眼睛,突然看见韩诗韵双眼猛然睁开,脸上带着淡淡杀气,握紧了手中剑。

  隔了片刻,窗棂纸被捅开一个窟窿,一股淡淡的白烟飘进来。

  又过了一会儿,窗户吱呀一声响,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影如同一缕青烟一样飘进来,落地无声。

  那人进屋之后并不急切做出动作,等了片刻,侧耳听了听屋里屋外动静,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后,才缓缓站直了身子,慢慢走到床前,伸手去揭幔帐。

  手指刚刚触到幔帐的边,那人心中突然生出一丝警兆,想也不想身形急往后退。

  一道凌厉的剑光从幔帐中划出,快如闪电势如奔雷,前面幔帐如同无物一般被整齐的切开。饶是黑衣人轻功高超退得极快,却还是躲闪不及。

  眼看剑光及体避无可避,黑衣人手腕一翻,亮出一把匕首,当得一声,剑锋与匕首相交,火星四射,一股大力压得黑衣人手腕一酸,匕首脱手而飞,而自己则借着这股大力向后一跃,撞破窗户,后背不知道刺上了多少根木刺,只觉得疼痛难当。

  黑衣人闷哼一声,知道中了埋伏,人在空中,手掌一扬,三根泛着蓝色光芒的毒针向着屋里打去,自己则头也不回跃上房顶,低头疾跑。

  剑光如同匹练一般,将毒针扫落,韩诗韵身形已然跃入院中,眼看黑衣人跃到屋顶,脚尖点地,同时跃上屋顶追下去。

  黑衣人刚跑出几步,只见前面出现两条身影大喝道:「玉蝴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各举刀剑杀过来。

  黑衣人骤然遭到埋伏,脚下丝毫不减速,抬手就是两把毒针射过去,只听啊啊两声叫喊,两人同时被毒针打中,身子一软。黑衣人已然贴近两人,双手连抓,抓起两人,向身后扔去。

  韩诗韵本来已经追到身后,眼见两个人抛过来,不得已只得放缓脚步,伸手将两人接下。就是着短短一刹那,黑衣人已然跃出福宁号,钻进小巷里。

  等到韩诗韵追了过去,小巷里已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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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正在此时,李天麟已然提剑赶到,大声道:「姑姑,玉蝴蝶在哪儿?」

  韩诗韵本来因为追丢了玉蝴蝶心中不悦,狠狠的瞪了李天麟一眼,回身迈步向回走。刚走了几步,只见陆婉莹背着手悠然的走过来。

  韩诗韵怒道:「陆捕头,这就是你所说的陷阱?」

  陆婉莹并不生气,笑呵呵的说道:「啊?韩女侠跟丢了?嗯,意料中的事情。

  玉蝴蝶能够多次从围捕中逃脱,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韩诗韵并非愚钝之人,眼见陆婉莹并不沮丧,心中略微沉吟,道:「陆捕头可是有什么后手?」

  陆婉莹笑了笑,回头向着黑暗中道:「把他们两个带上来。」

  只见先前所见那名叫朱武的捕快提着两个人走过来,他身材高大,两个人提在手上如同两捆稻草毫不费力,随手将两人扔在地上,啐了一口道:「捕头,就是这两个败类!」

  「这两人是谁?」韩诗韵问道。

  陆婉莹笑道:「玉蝴蝶从围捕中逃脱不下十次。一次两次是幸运,这么多次如果说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恐怕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只要将参加围捕次数最多而且还能生还的人梳理一下,将可疑之人盯紧了,并不难找出内奸。」

  「这两人就是内奸?」李天麟叫道。一想到师父可能就是被他们出卖才横死,心中怒不可遏,上前观看果然认出是昨日见过的两名江湖豪客,愤恨的狠狠踢了两人几脚,正要拔剑,却被朱武拦住。

  「朱武,把这两人带回去。天亮之前,我要知道这两人知道的关于玉蝴蝶的每一件事情。」

  「是,捕头。」

  朱武将两人提走,陆婉莹回头冲着韩诗韵和李天麟笑道:「忙了半天了,两位也有点累了吧。我准备了点宵夜,两位要不要尝尝?」

  李天麟看了韩诗韵一眼,后者点点头,跟着陆婉莹一路走回福宁号。一路上李天麟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被韩诗韵用眼神制止。

  进了大厅,果然已经有人准备了夜宵。三人落座,陆婉莹自己端起一碗莲子羹,示意韩诗韵和李天麟随意,三人各怀心思,默默的吃起来。

  过了不多时,只见一个个穿着各不相同,有乞丐,有货郎,有兵丁等人走进来又快步走出去,带来一个个消息。

  「目标已经逃出荣华大街。」

  「目标躲在月明楼,我们已经派人将他赶出来。」

  「目标杀了我们两个人,躲到东三胡同,人口复杂,我们正在排查。」

  陆婉莹面带微笑,无论是什么消息都不动声色,红唇轻轻品尝着莲子羹,仿佛玉蝴蝶是生是死是捉是逃都比不上口中的莲子羹重要。

  李天麟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陆捕头,玉蝴蝶行踪已经被发现,我们是否应该去抓他?」

  陆婉莹终于喝完了莲子羹,笑盈盈的看着李天麟,掩口笑道:「李少侠,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玉蝴蝶?」

  「难道不是?」韩诗韵冷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这不是重点。」陆婉莹正色道:「玉蝴蝶多次逃脱围捕,靠的可不是他一个人,他可是有许多党羽的。现在我们尽全力出手抓他并非抓不住,只是他的那些党羽可就难找了。」

  「所以?」韩诗韵皱了皱眉。

  「所以,我派了很多人缀着他,驱赶他,时刻骚扰他,让他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喘息,只能野狗一样靠着本能驱使寻找落脚地,寻求自己人帮忙。无论他是不是玉蝴蝶本人,最终都会将玉蝴蝶在蕲州的党羽一个个引出来。」

  李天麟听此话语,心中讶然,没想到陆婉莹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上下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心机。

  仿佛看穿了李天麟的心思一样,陆婉莹目光盈盈的向着李天麟微微一笑,舌尖在红唇上无意识的舔了一下,骇得李天麟心头狂跳:这女人真是有一颗妖精的心脏。

  过了片刻,新的消息继续传来。

  「目标去了天香楼,似乎找到了老鸨。」

  「目标被我们赶出来,去了唐家绸缎庄,绸缎庄的一名掌柜和他一起对抗我们。」

  陆婉莹微微一笑,笑容非常甜美,只是目光微寒,弯起的嘴角仿佛一抹雪亮的刀锋:「传下话去:有抓错,无放过。我不在乎其中有没有无辜者,将所有牵连的人都抓了,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不觉中天已经大亮,终于又有人来报:「目标到了甜水巷,地形复杂,一时难以搜捕。」

  「甜水巷?那地方地形复杂,却范围狭小,可躲不了多久,而且,很靠近了北城门了啊。」陆婉莹目光明亮,微微一笑,挥手道:「打开城门,露出破绽,让目标出城。」

  说完了话,转头向韩诗韵和李天麟道:「看来他在城外还有党羽啊。不过出了城地势辽阔,我的这些探子无法掩藏身份,可跟不上他了。韩女侠,说不得要请你帮忙了。」

  韩诗韵起身道:「这正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当下韩诗韵和李天麟乔装改扮一番,各自准备好了兵器,一路疾奔,直驱北门。

  到了北门,两人找了一个僻静角落躲好,因为地方狭小,不可避免的韩诗韵的身子靠在李天麟身上,一股女子幽香飘入鼻孔,李天麟心中跳了几下,不自觉的避过头去。

  过了一个多时辰,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早起进城买菜出城办事的人络绎不绝。过了一会儿,一个弓着腰拄着拐杖的老人慢悠悠的摇晃着身子向城外走去,一面走一面捂着半张脸咳嗽。

  在城门假扮守门兵丁的暗桩悄悄打了个手势,韩诗韵一扯李天麟,两人悄悄跟上去。

  两人远远缀着那人后面出了城,一开始那人还低着头装作老人模样,走出一里多路,慢慢直起腰,回头警惕的四下观望一番,扯掉胡子,脚下加紧的快步走去。

  走了大半个时辰,道路越走越窄,地势越来越陡,原来是上了山。绕过几个弯路后,前面出现一座破败的庙宇。

  前面那人回头观望一番,拉开庙门进去。

  韩诗韵与李天麟对望一眼,快步走到庙门外,侧耳听了听没有动静,飞身上墙,观察一番后轻飘飘跃进庙中。

  庙里面一番破败景象,荒草遍地,柱子上油漆都掉落的差不多了,门上的铁环都生了锈,正殿中佛像年久失修,半个头都没有了。

  两人拔剑在手,在正殿中来回转了几圈,也不见刚才那人的踪迹。李天麟轻声道:「难道玉蝴蝶使了个障眼法,从庙里逃出去了?」

  韩诗韵面罩寒霜,冷冷道:「再搜搜。」

  两人又搜了一会儿,李天麟忽然发现旁边一尊金刚像身上满是灰尘,但是一只手臂上却干干净净。当下向韩诗韵打个手势,伸手握住金刚手臂,用力一转,只听一阵咯吱吱的轻响,莲台上佛像挪开,露出一个黑乎乎洞口。

  韩诗韵咬牙道:「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李天麟急道:「不行。可能有危险,还是我先进去。」

  韩诗韵冷冷看了李天麟一眼,道:「如果真有危险,你进去不是送死?」

  被韩诗韵这么小看,李天麟脸上一红,但也知道自己武功比不上韩诗韵,只得说道:「好吧。姑姑,你多加小心。」

  韩诗韵微微点头,从洞口一跃而下,半空中宝剑舞动护住身体,等到脚刚落地,身形急忙向旁边一闪,不见有什么动静,才慢慢直起身来,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向四下打量一番,只见面前一条黑乎乎的窄路,不知通向哪里。

  韩诗韵手中持剑,慢慢向前走,走出十几丈距离,前面隐隐露出一丝光亮,转过一个角落,豁然开朗。面前是一间密室,头顶上方一个气窗足有两丈多高,下面焊死几根铁条,苍白的光亮直直照下来。

  正在从暗处突然遇到光亮眼睛不适之时,眼前人影一晃,一口钢刀劈面砍来。

  骤然遇袭,韩诗韵丝毫不乱,身形微微一侧,手中剑一横架开敌人的刀锋,手腕一翻,刹那间几十剑刺出去,快如流星急雨一般。

  对面人也是不凡,手中钢刀舞动的风雨不透,刀剑相交火星四射,撞击声连成一片,竟如同长长的一声一样。短短一瞬间,两人已经交手几十招,那人倒退几步,嘿然冷笑道:「寒冰仙子的剑法果然不凡。」一面说着话,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显然这几十剑不是那么好接下来的。只见他面色苍白,容貌勉强还算英武,只是两只眼睛如同毒蛇一样冰冷。虽然昨夜那人蒙了面,但从身材和两人交手力道上判断,韩诗韵断定这正是昨夜那个潜入福宁号的人。

  韩诗韵冷道:「你知道我?」

  那人大笑道:「从你们一进城我便知道了。可笑你们还想着设埋伏围捕我师兄,真是痴人说梦。」

  正说着话,只见人影一闪,李天麟从洞口进来,原来他听到里面刀剑相交的声音,唯恐韩诗韵出了意外,急忙跳进洞来。

  「你不是玉蝴蝶?」

  「哼,我是玉蝴蝶的师弟,毒尾蜂。」毒尾蜂说着,看了看李天麟,讥诮的笑了笑:「你叫李天麟?好极,好极。你可还记得穿花蝶?嘿,虽然他武功太低,脑子又不好使,但总归是我弟弟,没想到阴沟里翻船,死在你手里。不过既然冤家路窄,说不得做哥哥的要给弟弟报仇。」

  李天麟手中持剑亮出架势,高声道:「无耻淫贼,人人得而诛之。你的兄弟走得不算太早,正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

  毒尾蜂哈哈大笑,眼角处堆起皱纹:「不要将我和那个废物相提并论。我该怎么收拾你呢?嗯,先砍断你的手脚,割掉你的鼻子,刺瞎你的眼睛,却不让你死,把你养在药罐里,身上种上蛆虫。对了,听说你有个师娘和师妹,都是娇艳如花的大美人啊。等到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会亲自赶到玉州去,把她们抓住,在你面前肆意奸淫,调教成两条淫荡母狗。什么时候玩腻了,再卖到青楼去,让千人骑,万人干……」

  李天麟眼中充血,大叫一声,举剑直刺。

  毒尾蜂举刀相迎,刀剑相交,火星四射。与此同时,韩诗韵也踏前一步,手中剑如疾风暴雨,海上怒涛一般向着毒尾蜂攻过来。

  毒尾蜂招架几招,心中暗暗思量:这姓李的小子倒还罢了,寒冰仙子却是不凡,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当下奋力还击几刀,空出手来掏出一包药粉,向着两人一抖手抛过来。

  药粉撞在剑刃上扑的一下散开,五色的粉尘弥漫开来。韩诗韵和李天麟心中齐道「不好」,急忙屏住呼吸,身形急退,但仍然有一部分药粉落在两人身上。

  韩诗韵捂住嘴,急道:「天麟,你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李天麟捂着嘴答道。当时韩诗韵在前面,药粉被她挡住大半,李天麟只是吸入了很少一点。

  韩诗韵嗯了一声,正要再次举剑攻击,忽然只觉得脚下一软,手臂发酸,内力如同靠近火炉的冰块一样快速消融。

  毒尾蜂大笑道:「你们中了我的『七彩桃花瘴』,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七彩桃花瘴正是毒尾蜂惯用的一种药粉,既是迷药也是春药,还能短时内消蚀敌人内力。

  韩诗韵闷哼一声,险些摔倒。后面的李天麟同时感到身上乏力,不过毕竟吸入的药粉很少,眼看韩诗韵摇摇欲坠,急忙上前一步,拦腰将韩诗韵抱住,同时手中剑一横,挡住毒尾蜂的钢刀。

  李天麟本来武功就比不上毒尾蜂,此时中了毒,手上还抱着一个人,登时落了下风,短短几招便已经险象环生,肩头胸口被划出几道血口子。

  毒尾蜂大笑连连,刀法展开,越攻越快,恨不得立刻将两人杀死。

  韩诗韵浑身无力,勉强运气镇住药力蔓延,眼看李天麟要坚持不住,手中剑轻轻抬起,轻轻刺出一剑。

  这一剑看上去软弱无力,轻盈如同飘雪,却令毒尾蜂脸色一变,手中钢刀一格,却格了个空,剑锋自下而上在毒尾蜂身上从小腹到胸口划出一道口子,如果不是韩诗韵手上无力,只怕只是这一剑便已经将毒尾蜂开膛破腹。

  毒尾蜂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身形急退,心中暗道:这小娘皮,好生厉害,中了七彩桃花瘴的迷药还能刺穿这么可怕的一剑?罢了,我先行退却,等到她被药力迷失本性没有还手之力再来取她性命。

  想到这里,毒尾蜂闪身来到密室的甬道处,闪身退出去,一面得意笑道:

  「嘿,只是如此一个大美人,便宜了你了。」

  毒尾蜂正在得意,突然看见韩诗韵眼光一寒,脸上现出决绝神色,心中一动,一股危险感觉涌上心头,想都没想,手在机关上一拍,关上暗门,同时身形急退。

  但就在此时,一把青钢剑化作一道闪电,穿过数丈距离,刺透毒尾蜂胸膛,余力不绝,带着他的身体射出数尺远,钉在墙壁上。

  毒尾蜂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剑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仿佛还在惊讶竟然一个女子中了迷药之后还能掷出如此霸道的一剑。口中呵呵的无意识的喘息几下,终于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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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李天麟只觉得手上一沉,低头看时,只见韩诗韵面色苍白,冷汗直流,浑身

  发颤,如果没有自己的扶持,只怕立刻就会瘫软下去。

  韩诗韵颤声道:「快,找出路……解药……」

  李天麟答应一声,放开韩诗韵在地上,跑到紧闭的暗门前,四下摸索一番找不到机关所在,提剑在暗门上砍了几下,火星四射,暗门纹丝不动。

  李天麟叫道:「门打不开,我们被困在了。」

  韩诗韵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晕,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刚才自己强行使出掷剑术,耗尽了内力,七彩桃花障的药力再也压制不住。当下咬牙道:「扶我起来,让我坐好。」

  李天麟答应一声,扶着韩诗韵盘膝坐好。

  韩诗韵勉强运动内力,只是此时药力已经行开,内力无法聚拢,无论再怎么努力,只觉得头脑一阵阵晕沉,一股火焰在身体里乱窜,身上升起一股燥热感觉,全身皮肤呈现出异样的红色,每一根细微血管都仿佛要爆炸开,恍恍惚惚中,心中忽然生出无数以前从未有过的绮念,身下的亵裤已经湿淋淋的。当下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强打精神压制自己的念头,只是仍然有一股股冷汗流出来,浑身都湿透了。

  李天麟眼看着韩诗韵的身子摇摇晃晃,脸上呈现异样的赤红色,心中惶恐,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道:「姑姑,你怎么样了?」

  韩诗韵被李天麟这一声叫喊,脑中清醒了一些,眼看李天麟蹲在身前,目光关切,鼻息中闻到那一股男子气息,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冲动。当下心中骤然一惊,陡然生出一股力气,伸手将李天麟的佩剑拔在手中,横在他的脖子上,喝道:

  「不许乱动!」

  李天麟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急忙问道:「姑姑,是我!你怎么样了?」

  韩诗韵目光迷离,精神又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想到自己可能过一会儿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只怕会被面前人玷污清白,当下心中一阵悲哀,低声道:「天麟,姑姑对不起你。」手上用力,向着李天麟的脖子砍下去。

  李天麟大惊失色,急忙闪身躲过。韩诗韵本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这一剑砍得歪了,贴着李天麟面颊划过,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李天麟惊道:「姑姑,你干什么?」

  韩诗韵眼前金星直冒,喘了几口气,道:「我中了迷药,恐怕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天麟,你准备好,如果我一会儿举动异常,就杀了我。」才说完着几句,已然是气息紊乱,几乎不能自制。

  「不行。」李天麟道:「姑姑,我不能杀你。」

  韩诗韵身子微微发颤,怒道:「你待如何?难道,难道真要我跟你做那等苟且之事吗?」

  李天麟心中彷徨不定:让他杀了韩诗韵,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可是,不杀她就要给他「解毒」,自己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情来?

  眼看李天麟犹豫不定,韩诗韵心中欲念升腾,娇喘了一声,其中竟然带着一股别样风情,自己马上反应过来,大声道:「你还犹豫什么?赶快杀了我。」

  「不行!」李天麟毫不犹豫的吼道:「我怎么能杀了姑姑?而且师父大仇未报,姑姑你就想先死了吗?」

  这一句话说出来,韩诗韵只觉得耳边一个惊雷炸响,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哥哥大仇未报,我怎么能死?」心中一痛,眼泪落下来。

  过了片刻,李天麟仍在犹豫,只听韩诗韵颤着声音道:「你……你过来。」

  李天麟回头望去,只见韩诗韵面颊通红,眼中流着泪水,一副凄婉神色。

  眼看李天麟一步步慢慢走过来,韩诗韵牙齿咬着下唇,一丝鲜血淌下来,两只手微微发颤,解开自己的腰带。

  李天麟的呼吸骤然一紧,下意识的回过头去不敢观看,几乎马上就要起身跑开。

  只听韩诗韵低声道:「不许逃。」说着话就要将衣裤褪下,只是手上绵软无力,几次都没有如愿,最后带着哭腔道:「你……你帮我。」

  李天麟口干舌燥,不知所措,惶然道:「姑姑?」

  韩诗韵继续哭着道:「你帮我,脱下来。」

  心中挣扎了良久,李天麟终于神色凝重的俯下身,帮着韩诗韵将衣裤脱下来。

  两条饱满洁白的玉腿顿时出现在眼前,一条浅色紧窄亵裤已经被浸得湿透,呈现透明状,隐隐可以看到里面黑乎乎得一片茂密森林。

  在李天麟身旁,韩诗韵将一只手伸入亵裤中,一下下的抚弄,指尖划过肉缝之时带来的奇异感觉令她身子不住颤抖,这感觉又是酥麻舒适又同时带着强烈的羞耻感,尤其是身旁还有一个男人,虽然刻意偏过头没有看自己的动作,可是自己心中的羞耻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他赤裸裸观看还要更加强烈。

  韩诗韵流着泪,手在亵裤中一下下动作着。只是手上没有力气,越弄越是缓解不了那种奇异的渴望感,反而撩拨的自己心神更加恍惚,更加难受。

  停了片刻,韩诗韵抬起头,悲凉的看着李天麟,哭道:「你帮我,帮我…

  …弄出来。」

  「姑姑?」李天麟脸上通红,气息粗重的看着韩诗韵,双唇抖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诗韵轻咬着牙,闭上眼睛,用尽了全部的决心,伸手软软地拉住李天麟的一只手,引导着探入自己的亵裤里面。

  沉默片刻后,李天麟呼吸凝重,猛然扯开韩诗韵的亵裤,闭上眼睛,手指在那片从未有男人碰触过的地方慢慢抚弄起来。

  不同于师娘的光润,月儿的娇嫩,韩诗韵的那里布满了了密密的毛发,被流淌的爱液浸湿后紧急贴在阴户四周,手指拂过之时可以感受到那柔滑的感觉。饱满的阴户摸上去仿佛小小的馒头一样隆起,中间一道缝隙被挤得紧紧的。一股股爱液从缝隙里流出来,整个手掌很快湿润了。

  阴户上传来的奇异感觉令韩诗韵的身子轻轻颤抖,心里感到万分羞耻的同时偏偏还有一股无法阻挡的舒适感,忍不住低声呻吟,悲凉中偏偏带着一股别样得诱惑。被李天麟抚弄了片刻之后,身体有些适应了,只是越是舒服,越是想要更多,情欲荡漾不能自制,终于忍不住羞红着脸小声道:「再用力些……里面一点儿……」

  李天麟停下动作,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许多,接着手指用力,向着蜜穴里面插进去。

  指尖触到了一层柔软的薄膜,还没等韩诗韵反应过来,有力的手指已经毫不留情的用力将它捅破,余势不减,直接插入深处,整根手指都完全的被蜜穴吞没。

  「啊……」韩诗韵仰起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眼泪滚滚的流下来,为了下体传来的剧烈疼痛,更是为了自己刚刚失去的东西。

  李天麟伸出手臂,将已经无力保持坐姿的韩诗韵抱住,眼看着那张流着眼泪的痛苦容颜,心中一颤,手上的动作停下来。

  一滴滴鲜血从蜜穴里流出来,被爱液稀释成了淡淡的粉红色,落在铺在地上的衣服上,如同一朵朵粉色的桃花绽放。

  韩诗韵忽然靠在李天麟肩头,呜呜的哭泣起来,一面哭着,一边吃力的扭动着身子:「不要停,毒还没有解……你再用力弄弄……」

  李天麟的手指开始慢慢在蜜穴中抽动,外面的手掌同时轻柔的抚弄着阴户四周的嫩肉。起先的时候动作很轻缓,怕弄疼了韩诗韵,后来眼见她的脸上痛苦神色减淡,动作逐渐快速起来,悄悄加入了一根手指,一下下的在蜜穴中捣弄。伴随着手指有力的插弄,韩诗韵的身子开始有节奏的颤抖,口中发出若有若无的一阵阵呻吟,随着手指的抽动而忽高忽低。一股股爱液沿着手指流淌下来,溅射得四处都是。

  韩诗韵得呻吟声越来越大,身子得颤动幅度越来越明显,最后猛然抬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李天麟的脸,呻吟声陡然提高了一阶,身子一僵,大股的爱液如同泉水一般扑哧扑哧的喷溅出来。

  李天麟重重的喘息着,手上的力度丝毫不见减缓,反而更加加快了抽动的速度。持续时间极长的高潮令韩诗韵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扭曲,忽然生出一股力气,手臂紧紧盘在李天麟脖子上,几乎令李天麟窒息。僵持一会儿后,忽然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的倒在李天麟怀中,同时一股热乎乎的黄色尿液淅淅沥沥的从尿孔流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了一股溪流。

  李天麟这才停止动作,将手指拔出来。

  眼前绝色美人赤裸下体失禁的样子,李天麟浑身发颤,方才吸入鼻内的一缕迷药药力早已发作,只觉得一股欲火腾然而起,肉棒瞬间变得硬如钢铁,几乎要将裤子撑破。几乎是一刹那间,理智便被欲火焚烧殆尽,李天麟粗重的喘息着,空出的一只手解开腰带,捧起韩诗韵的身子,将火热的肉棒抵在水润的玉门外面,堪堪要插进去。

  韩诗韵感受到了胯间的火热,迷茫的睁开眼睛,迟了一刻才反应过来眼中所看到的是什么东西,登时花容失色,急忙慌乱叫道:「不可以!天麟,不能插进来。」

  「姑姑,我忍不住了!」李天麟呼呼的喘息着,脸上通红一片,牙齿咬得咯咯响。

  「不行,」韩诗韵哭道:「我们之间不能真的做这种事情。」她奋力挣扎,只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眼看着李天麟欲火焚身无法忍耐的样子,自己心知无法阻止,不由得泪水滚滚而下,心里一片悲凉。

  本来已经无法忍耐的李天麟陡然看到韩诗韵哀若心死的神色,心中一颤,恢复了一丝理智:我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坏了姑姑贞操?只是此刻欲火焚身,再也难以忍耐,情急之下突然抓起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肉棒上。

  素手上传来的滚烫感觉令韩诗韵一惊,马上明白了李天麟的意思。万般无奈之下,也许这是唯一好一点的解决办法。韩诗韵咬了咬牙,顺从的用手掌握住李天麟的肉棒,一下下抚弄起来。

  肉棒被轻柔的小手抚弄,带来的刺激感令反而令李天麟心中的欲火更加高涨,几乎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将韩诗韵抱紧,手指再次插入那紧窄的蜜穴中,一下下的插弄。同时嘴唇狠狠的吻在韩诗韵的双唇上,用力之猛几乎要将韩诗韵柔嫩的嘴唇吻破。

  韩诗韵被李天麟亲吻得头脑中乱昏昏的几乎无法思考,下体传来的一股股酥麻畅快感觉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情不自禁的张开芳唇,回应着李天麟的亲吻,同时握住肉棒的小手快速的上下套弄,只觉得手掌中那东西又热又湿,短短一段时间里又粗大了许多,几乎把握不住。

  两个人衣服凌乱,相偎相抱,彼此用手为对方排解着欲望。四目相对,一个迷茫中带着愧意,一个悲切中带着羞涩,愣愣的看着对方,口舌相交,浑然忘我。

  只是两人的手却还在下面一下下仿佛不受主人控制一样动作着。

  粗大的肉棒突然如同受惊的巨蟒高高的仰起头,顶端充血呈现出黑紫颜色,一只独眼骤然张开,喷出一股股白色毒液,溅到身前女子的衣裙,胸口,面颊……

  而几乎就在同时,女子的蜜穴也在李天麟大力抠弄下一阵阵酥麻难忍,再次涌出大量爱液,将两人的衣服打湿了大半。

  「啊——」

  「嗯——」

  两人同时呻吟出声。

  过了片刻,韩诗韵的身子软软的伏在李天麟胸口,迷茫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李天麟的脸,逐渐失去焦点,慢慢闭上。

  李天麟重重的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哪怕已经发泄了一次,欲火仍然难以平息,伸手握住韩诗韵的小手,再次放到自己的肉棒上,一下下的揉弄起来,同时伸手扯开韩诗韵胸口的衣服,将一颗鲜红乳头含在嘴里大力吸允起来。

  「嗯……啊……」韩诗韵闭着眼睛,发出一阵阵呻吟,娇躯轻轻颤动,一行泪水悄然流淌下来,打湿了胸口的裸露肌肤。

  发泄数次之后,李天麟终于回归理智,想到自己刚才乘人之危的作为,心中羞愧难当,抬手啪啪两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

  「李天麟啊李天麟,你真是一个混蛋!」李天麟低声自语道。

  怀抱中的玉人低的的嗯了一声。李天麟心中一颤,低头看时,只见韩诗韵双目紧闭,并未醒来,才稍稍放下心来。

  沉睡中的韩诗韵面颊上仍然挂着泪痕,眉头皱起,往日冷若冰霜的坚强面容此时显得无比柔弱,仿佛一个受到惊吓刚刚被父母哄着入睡的小女孩。她无意识的动了动身子,仿佛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李天麟这才发现原来一直在自己面前傲然挺立的身躯是如此单薄瘦削,不知道她是如何经受了这么多年的风雨而不被其压弯。雪白的衣衫被扯得支离破碎,胸口露出大片白皙,半只白玉般的玉乳从领口滑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大腿无力的蜷缩着,上面沾满了白浊色的半干的污物。

  韩诗韵紧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开始自言自语,声音含混不清。李天麟静下心来仔细倾听,只断断续续听到只言片语。

  「哥哥,别赶我走……」

  「……我不喜欢嫂子……她总跟你在一起……我不喜欢。」

  「好冷。……哥哥,我怕冷……」

  「呜呜……好疼,我要死了吗……哥哥,阿韵怕黑,……真的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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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3-18 22:24 #2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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